救·世
♚救·世
♚亨利五世×理查三世 五三
♚第四章 吻
灵魂出入教堂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，有很多渴望获得新生的亡灵总是来这里向上帝祷告。对于理查来说，他并不渴求自己得到什么莫须有的原谅与宽恕，他只是为了那个小亲王来的——一个能见到他这个十恶不赦的灵魂的亲王。理查三世抬头看着教堂天花板的五色琉璃，回忆自己来这里的十七年时光。“时光流逝似箭，即将十八年了。”他喃喃自语，目光游离。两年前的亨利向他提出过这个问题，一转眼，这个问题就如同一把利刃直劈眉间了。野兽会被这种事困惑吗？感情一类的累赘只是人类挣扎在人生大海里的时候，系在腰间的一颗巨石。理查三世本应该早将它割舍了才是，他举起自己的手遮挡了五色琉璃折射的光，半透明的肌肤被光打透，穿过自己的身躯投在地面上形成一片斑驳。
除了亨利，或许再没人能见到这景象——一个身影单薄的青年用他微跛的双腿轻点地面，一身素黑的着装，半身的披肩搭在凸出的左肩，蓬松的毛领挡住了脖颈。青年迎着一束五彩斑斓的光立在雪白的教堂里，棕黑色卷发散在额前，灰蓝色的瞳孔里充满了忧虑与不解，喃喃自语的嘴上是少有血色的两片薄唇。在教堂里，也许盯着一处空气看到沉迷这件事，是非常失礼与突兀的，不过理查三世和亨利两个人似乎都没注意到对方。当然，理查是鬼魂，一半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。直到亨利的兄长推了推他，亨利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了偏差。回过神的亨利还在回想那光景，理查三世虽说不上绝世美人，模样却也别有一番俊秀。身体上的缺陷也挡不住他的气质来。亨利独独是对这些动了心罢了。
十八岁的成人礼，亨利在最后一个十七岁的深夜失了眠。星辰漂浮在空中缓慢前行，清风推动了夜的前进。他计算着时间，看着理查的身影，眼瞳里充满了担忧：“…我真的还能看见你吗？”“也许能，别想太多了，Plantagenet . 早点休息，明天你会很忙的。”理查看起来远没有亨利那么焦虑，相反的，他表现的很轻松。不过是没法和他说话了吗，一切就和从前一样罢了。理查如此安慰自己，而其内心也总有一股感情反驳这个看法。亨利把头抬起来，像个小孩一样的发问：“你不会离开我的，对吗，Gloucester？”理查上前揉了揉他的头发，点头道：“是的，无论你能不能看见我。”
午夜开始倒计时，就在时间的脚步即将要跨越日期的分界线时，亨利的脑子终于被他的疯狂所操纵。如果这是最后一面，我还为什么要畏首畏尾？亨利这么想着，伸手抱住了面前的灵魂。突如其来的拥抱使得理查一愣，他的确不太清楚亨利的举动的真正含义，只觉得这是一个孩子面对分离的悲伤。他轻轻回抱了怀里的少年，想说些什么安慰话语的嘴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。
突然的亲吻让理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，却没能如同他预想的那样拉开距离，而是触动了亨利一丝没缘由的占有欲，他紧跟着上前，把这个拥抱与亲吻加的更深。少年的吻还不熟练，只管一个劲地探寻占有。理查皱紧了眉头，不是反感，而是因为那种异样的心理：渴望被指引，渴望去迎合。心跳声放大，激烈有力地敲打着胸膛。亨利放开了理查，带着通红的面颊，支支吾吾：“Gloucester…我…喜欢……”
“不可能的，Plantagenet. ”理查的回话让亨利的眼睛睁大了一圈，他抬头看着面前用手背擦拭嘴唇的理查。“为什么？Gloucester，你明明——”理查捂住了亨利的嘴，眼睛里找不出一丝涟漪与感情：“不可能的，别问了。”理查三世离开了亨利的房间，只留下他一个人愣愣地呆在原地。
老道的猎人会因为对野兽的爱而忘记自己儿孙的惨死么？伟大的帝王会在命运的天平上偏向感情而不是真相吗？都不会。所以一个戴罪的灵魂是不可能得到爱情的。而且理查三世也曾自己说过，他永远都将孤身一人。
反观地狱，各路君王看着小亨利的行为纷纷攘攘，指责这位审判官。“我希望你们尊重我的决定，而不是去议论它。”审判官缓缓开口，他从不曾打算辩驳什么。审判官——或者说亨利五世，他自己看到那一幕的时候，心跳也很快。时光的回溯，一切都是那么奇妙，尽管知道那是自己，是自己曾经历过的事，心里也会变得不舒服。
“Richard.Gloucester. ”亨利五世轻轻开口，“…我真想回到我的儿时，我真想再抱抱你，我的‘仇人’先生。”
太阳照到了亨利的床上，他跳起来，换好衣服后四处寻找着理查三世，却怎么也见不到他。十八岁的他彻底失去了他的爱人吗？亨利坐在花园的椅子上，眉头锁在一起，满眼惆怅。他怀念他的爱情，直到下人把他拉走，打断他的思念。
亨利轻声对自己说：“Gloucester，你是赌气走了，而不是我再也见不到你了，对么？”
“Gloucester，你快回来吧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理查三世去哪了？
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吗？
亨五自己和自己吃醋，还真是可爱呢。
理查三世究竟会不会对亨五心动？
预知后事如何，且看下回分解！
评论(2)